更何況,在污染最嚴重的冬天,北方大多數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對于吸收污染物,幾乎“一點作用都沒有”。“指望種樹來治理PM2.5,根本沒有可能。”王躍思說。
無論方法如何,北京市已經公布了治理PM2.5的時間表:到2015年,空氣中PM10和PM2.5濃度比2010年下降15%,PM2.5濃度降至每立方米60微克;到2030年,PM2.5濃度下降到每平方米35微克。這一進度在網絡討論中被批“太慢”,但在王躍思看來卻是合理的。
“著急是沒用的。”王躍思說,“東京、倫敦都治理好了自己的污染,我們也可以,但需要時間、技術,需要公民素質的整體提高,需要從根源上采取措施。這不是光種點樹就能解決的。”
要從根源治理,哪怕是牽扯到經濟發展、很痛的根源
事實上,在治理污染的歷史上,東京也曾經大力提倡植樹種草,甚至規定“每買一輛車就要種一棵樹”。不過,在所有的治理方案中,這只是一條“比較次要”的規定。
日本政府的主要治理方法,是發展公共交通和地鐵。王躍思注意到,在日本,人們上下班大多堅持地鐵出行,只有在周末休閑的時候才會開車,這就大大減少了汽車尾氣的排放量。
而在中國,汽車不僅使用率很高,尾氣污染也比其他國家更加嚴重。其中有燃油品質、發動機和尾氣處理技術問題,也有加油站、汽車檢測場和維修裝飾等與機動車相關產業的管理問題。目前,中國市場上出售的燃油含硫量標準是歐美和日本等發達國家的幾十倍,不飽和烴的含量也比其他國家高,這樣的燃油在燃燒過程中容易產生更多的超細粒子(納米級粒子),粒徑小于400納米的超細粒子人的肉眼看不見,但當這些超細粒子遇到空氣中的水蒸氣后,顆粒物中的硫酸鹽和硝酸鹽等就會吸收水分、膨脹開來,形成散射陽光、危害人們健康的大氣灰霾,其本質就是懸浮在大氣中的PM2.5細粒子。
在王躍思看來,這才是中國城市中PM2.5問題的“最根本的問題”。而在現有的控制策略中,雄心勃勃的地方政府并沒有將此列為治理方案的重點。
“我們的政府部門不要總是頭痛醫頭、腳痛治腳,要考慮從根源上進行治理。”王躍思說,“也許這樣的根源會讓你很痛,會牽扯到經濟發展,但也要堅持去做。”
中國并不是第一個遭遇污染問題的國家,歷史上,英國、日本等很多發達國家,都曾經遭遇過嚴重的環境問題。不過,王躍思認為,與這些國家相比,中國面臨的局面要更加復雜。
當今中國的主要燃料包括煤、石油、天然氣甚至木柴和秸稈,這些復雜的原料帶來了更為復雜的污染物,給治理提出了很大的挑戰。同時,中國龐大的人口和快速城市化的進程也給污染治理帶來了更多困難。“中國和其他國家治理PM2.5最大的差距,其實是經濟發展歷史的差距。”王躍思說。
更重要的是,王躍思覺得,在治理污染的過程中,面對“民眾質疑”,政府部門應該要采取一種“科學的實事求是的態度”,讓本就不簡單的環境治理工作變得可持續。
當然,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PM2.5的治理無法單憑一個地方政府的努力來完成,每個公民也都要出力。“區域聯防聯控不能僅是一句口號,政府部門也要為公眾的積極行動提供良好的平臺。”王躍思說,“不能把經濟發展看得太重,也不能把公眾水平估計得太低。” 地方政府間聯防聯控要有具體的實施方案,比如,公眾盡量減少開車出行,并要按時檢驗,當車輛尾氣排放不合格時要主動維修,直到通過國家規定的標準,等等。
王秋霞的經歷也驗證了這一判斷。在最近的幾次PM2.5監測之后,一位網友在完成自己的報告中留下了這樣一段話:“我要少開幾次車,多坐幾次地鐵……這是一個普通人為了整個城市的環境應當做的事情。”(記者 付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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