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效遏制鼠害,必須解決超載過牧,這就要運用生態智慧,調整人與自然的關系,杜絕對自然的過度索取
提及草原,人們常會想到那句著名的古詩:“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如今,這樣的風景已很難再覓。
5月的內蒙古草原,正遭受著一場嚴重的鼠害:草原上滿地的鼠洞,讓駿馬難再奔馳;剛剛返青的牧草,被老鼠大肆吞噬;綠色的草地正在變成黃褐色的荒漠。據統計,內蒙古草原鼠害危害面積超過9800萬畝。
當地人說鼠害猖獗是因為草原退化,可草原退化又是因為什么呢?正如生態學所揭示的,除了氣候等自然因素,主因還是人類無節制的活動——既有歷史上的開墾農田,也有近年來的濫捕草原動物,還有長期的超載過牧。
草原也是人類的家園,怎么能不讓人活動?關鍵要節制,要敬畏自然,尊重草原生態系統的規律。
內蒙古草原上,千百年來流傳著一段古老的對話。孩子問母親:“媽媽,我們為什么要不停地搬遷?”母親說:“孩子,我們要是固定在一處,大地母親就會疼痛,我們不停地搬遷,就像血液在流動,大地母親就會感到舒服。”這一對話讓我們看到游牧和草原生態之間那種相互依存的辯證關系。
草原生態既是美好的,也是脆弱的。在草原上,牲畜對草場的作用表現在采食、踩踏和施肥三個方面。適度的采食、踩踏、施肥可以松土并促進牧草的生長,但草原經不起牲畜長時間的頻繁踩踏。所謂不能竭澤而漁,我們可以利用草原,但也要給草原以休養生息的機會。
內蒙古的渾善達克沙地是京津沙塵暴的策源地之一,那里在歷史上曾經水草豐美,有“塞外江南”之美譽。上世紀80年代以后,牧民的牲畜成倍增長,過度放牧導致沙化程度愈演愈烈。9年前,中科院專家試驗性地在已嚴重沙化的4萬畝草原上禁耕、禁牧,讓其自然恢復,牧民養畜所需飼草在小范圍的人工高效地上生長。如今,這片草原重現生機,野兔、狐貍、大雁、灰鶴、狼等野生動物也漸次回歸。
我們并不敢說,4萬畝草原上的做法能夠復制到所有草原,可它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解決草原退化的問題,需要一種系統的眼光,而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當前內蒙古的鼠患,令人揪心,為解燃眉之急,投入更多的資金,施用技術含量更高的藥物,非常必要;把鼠情預測預報與防治體系建設納入國家規劃,對于遏制年復一年的鼠害也是意義重大。然而,僅僅這些,似乎還難以徹底消除造成鼠害的主因——超載過牧。
解決超載過牧,根治草原鼠患,既要有應急之舉,更應該運用生態智慧,調整人與自然的關系,杜絕對自然的過度索取。應從生態系統的整體恢復著眼,完善現行草原承包制度,選擇合適的技術路線,科學管理和利用草原。草原之外的人也要深刻認識到,自己的衣食住行在哪些環節過度消耗了資源,造成了污染,從而克制過度的欲望,從身邊做起,造福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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