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尚德,其他在美上市的中國光伏企業差不多都經歷了類似的起死回生,但上海交大太陽能研究所所長崔容強并沒有對政策前景抱太多樂觀。他說,政策的確喚回了華爾街的信心,但未從根本上解決產業瓶頸。
有關部委3月推出的“太陽能屋頂計劃”主要是為光伏建筑一體化項目提供20元/瓦的財政支持,但缺乏細則,且未明確補貼總盤子。到5月底,申報的項目達2000兆瓦,其中90%不可能落地。
7月推出的“金太陽示范工程”政策,針對的是光伏并網發電項目,補貼達總投資的50%-70%,但申報期只有40天,倉促間很難準備一個高質量的設計方案。而且,政策要求申報前須先得到電網企業的同意,但在電網普遍對光伏心存芥蒂的背景下,政策可能陷入“死循環”。
看得出,兩項政策,政府托底“救市”態度急切,但考慮欠周。
教育部直屬光伏研究所合肥工業大學能源研究所所長蘇建徽告訴記者,今年兩項政策力度超乎尋常,特別是前一項,補貼幾乎覆蓋了全部投資成本,使企業產生強烈的圈地沖動。但由于扶持措施聚焦于建設端,對實際運行缺乏監督,因此可能導致“建而不用”的后果。
清華大學自動化系教授楊耕,近年一直參與新能源研究。他告訴記者,在風電領域“擺設工程”已經出現,這也是政策過猛導致的另類過剩。
魚與水之難
“國內的扶持集中在生產階段,而對應用關注不足。”復旦大學能源經濟與戰略研究中心副主任李志青說。
“企業是魚,市場是水。給魚喂一大堆營養品,如果沒水,還是活不了。”上海航銳總經理蔣海江說,光伏企業渴望扶持,但扶持并不等于政府出錢資助企業和項目,應著眼于引導應用、扶持市場。
現階段,最好的市場在哪?在屋頂。與在西部建設大型光伏電廠相比,屋頂系統簡單成熟,無需長距離輸配電;只要電網能接受,在光伏產業的起步階段最適合發展。
在此不妨參考一下他國的扶持措施。
在德國和日本這兩個太陽能應用的領先國家,屋頂發電已成為絕對的主流應用。無論是德國還是日本,政府扶持的著力點都是市場:即向屋頂發電的家庭提供資助,并設立各種經濟杠桿,使得屋頂發電越多,家庭獲益越多。由此,政府既培育了市場,也促進了光伏設施的高效運轉。
對于自家屋頂的尷尬,趙春江已不愿多提,因為提了太多次。“十萬屋頂”計劃,卡就卡在一直無法形成讓各方都接受的機制:要補貼用戶,必須給光伏電定一個合理的電價,但國家對此遲遲沒有定論;要形成普適、可持續的補貼政策,資金哪里來?提高電價,還是向高排放高利潤的企業征稅?無論哪種方案,難度都很大。
即使是等到了3月的“救市政策”,“趙家屋頂”依然難享政策陽光。仔細看條文:補貼項目的裝機容量下限是50千瓦——這需要400多平方米的屋頂,普通百姓誰能達到?
“設下限而非上限的做法,在市場起步階段缺乏合理性。”蔣海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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