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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盟碳排放交易體系(EU ETS)始于2005年,當時被認為是應對氣候變化的強有力武器。EU ETS所覆蓋范圍包括12000多座電站、工廠及其他工業設施,這幾乎占到了歐盟二氧化碳排放總量的一半。目前為止,EU ETS是全球最大的碳排放總量控制與交易體系。歐盟有官員甚至認為,這是全球多個碳價體系中,第一個能走向世界的碳交易體系。
時至今日,六年過去了,歐盟的這種期望并不明朗。在歐盟體制內,有成員國認為這個碳交易體系并沒有起到減少碳排的作用,而在歐盟外,也有不少國家遲遲不愿加入碳排放與交易體系,有批評人士甚至認為,碳交易機制為行騙、牟取暴利等行徑開了天窗,對于未來歐洲龐大的碳排計劃,目前疑問重重。
當歐盟成員國在討論下階段(即2013年到2020年)的相關參數時,有人建議應該進行徹底改革,或者干脆廢棄EU ETS。環境組織“地球之友”甚至將碳交易體系形容為一種“耗費時間”, “地球之友”認為,征碳稅或其他形式將比EU ETS更為有效。
當然,這其中必然有不少滿懷希望者。歐盟政客、加入該體系的公司及碳市場的交易商都聲稱,歐盟碳排總量控制與交易體系正在發揮作用,或者至少是按部就班前進。我們暫且不論對錯,從2005年起,歐盟的碳排放是有所下降。支持者認為,歐盟應該為建立了如此廣泛的碳交易體系而受到稱贊,因為其他國家連這一半都沒有達到。碳價研究人員丹尼·艾爾曼表示:“身為一個美國人,我認為這個項目極具示范效應,但是在歐盟內部卻聽到越來越多不愉快的聲音。我認為這是因為人們想看到更大的轉變,進程緩慢讓人不滿意。”
EU ETS設定了碳排上限,并根據成員國所同意的協議,頒發二氧化碳配額,其初衷是為了逐漸控制碳排總量,并鼓勵公司減少碳排,或者從市場中購買碳排額度。2005年,歐盟所設定的碳排目標是到2020年,在1995年的基礎上減排20%。
有批評者認為,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碳排配額頒發得太過慷慨。倫敦碳排放交易體系監控機構Sandbag表示,在EU ETS實施的第一階段,碳排額度是免費的,不少公司所獲額度高出正常所需的7%,這就給他們創造了不少意外收益。作為對策,在第二階段,即從2008年到2012年,歐盟調低了配額,但是批評者依舊認為,過度分配的問題依舊存在,這可能是由于經濟下滑所致。
Sandbag表示,由于碳排放量低于預期,現在的額度有盈余。2010年,65%的EU ETS交易點都有多余的碳排許可額度。這種現象影響了碳價,同時也打擊了公司投資清潔技術的積極性。Sandbag預計,EU ETS第二階段將于明年到期,屆時歐盟的碳排量下降率不到2%。另外,不少公司都可以將現階段沒有用完的碳排額度留至下一階段使用,從而避免購買新的碳排額度。Sandbag執行總監米歇爾·比克認為,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當經濟下滑,碳排總量下降時,沒有相應機制進行調控。
EU ETS同時也遭受了一系列犯罪事件的打擊。今年前三月,犯罪分子在東歐的登記處盜取了價值5000萬歐元的碳排額度,即通過入侵電腦將碳排額度轉向公開市場。代表各成員國負責碳排放交易體制的歐盟委員會表示,當前正在努力提高EU ETS的安全性以保證不再出現此類問題。但是,對于評判者而言,他們更關注的是下一階段的過度分配問題。
為了收緊配額,歐盟委員會建議減少未來碳排放許可額度,或者設立一項新的減排目標,如到2020年,在1990年的基礎上減排30%。最終歐盟怎樣決定,還需等到今年年底。歐盟委員會氣候變化發言人伊薩克·蘭登表示:“這些建議旨在促使公司投資低碳節能技術,而不是通過購買大量額度,維持往日排放量。”
要評估EU ETS的效應很復雜,這主要是因為人們很難去區分碳交易的效應與其他政策或者市場信號的效應,比如說經濟衰退等。不少研究也試圖去摸清EU ETS對公司層面的影響。湯森路透點碳公司的研究人員對287家組織進行了調查,詢問經理人如果響應EU ETS。其中59%的人表示,公司因此將減排納入運作計劃,44%的人表示,碳價的長期走勢將影響該產業的投資情況。然而,批評者對此并不滿意,并稱EU ETS只會影響對其他項目的關注,比如碳稅等。
“地球之友”認為,歐盟應該在各行業引入約束性減排目標、強制性節能和可再生能源目標及碳稅。碳稅發揮的作用將大于EU ETS。其實EU ETS所面臨的更大問題是,在世界一些未能出臺減碳機制的地區,EU ETS能否繼續擴大影響范圍。湯森路透點碳集團高級分析師斯滕格表示:“如果EU ETS將碳減排上限設得太過嚴格,許多公司可以在歐盟范圍以外運營。如果世界其他國家并沒有跟進,EU ETS到底能走多遠,這才是主要問題。在美國及發展中國家跟進前,EU ETS要想有大突破還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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