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薯藤上結“苦瓜”
精彩人生,從平凡開始。
鄒光友出生于1960年,那是一個非常貧困的年代,又恰逢三年困難時期,他的家鄉四川省三臺縣景福區,每年種植紅薯3萬畝以上,畝產1000多斤,每年一個人分紅薯600多斤,按五折計算,相當于120多斤原糧。鄒光友出生時全家七口人,每年分紅薯4200多斤,他家祖輩命系紅薯,他從小靠吃紅薯長大,吃到九歲吃出了胃病。
在鄒光友的記憶里,有些童年生活的情景總是難以忘懷。
他第一次走出出生地譚家溝正好八歲,由于家窮養不起,父母決定把他抱給江油小溪壩的小姨家,母子倆走到三臺縣趕汽車,再到綿陽擠火車。他看見了汽車,他奇怪,這鐵牛不吃草昨跑這么快?看見了火車他驚訝,這家伙能耐真大,拉一長串廂子跑!看見了飯館,他好奇,世上還有各色各樣的飯菜。他朦朧意識到黃牛不是力氣最大,紅薯不是最好吃。
農村孩子,田野和云彩就是課堂。鄒光友吃紅薯也吃出了“天問”。他仰望天空變幻無窮的云彩,一會像堆積如山的棉花,心想落下來多好,人人都有衣穿;一會兒像一群黑馬,跑到地上多好,他會騎上去到很遠的地方!他問天,紅薯能不能換個吃法,把這家伙變成寶貝?
這根紅薯藤上的“苦瓜”,從小心里就充滿幻想。
二、辭官下海續薯緣
挑戰自我,突破自我。
1982年,鄒光友從西南農學院畢業,分配在安縣供銷社下屬的土產果品外貿公司。他憑著知識加汗水加靈感,研究開發出“茶葉香檳”、“茶葉汽水”,從此踏遍茶山。
1990年他回到了三臺故鄉,任建設區科技副區長。到區公所第一天,區長就給他布置一個任務———到甘肅將紅薯高產技術引進回來。
建設區由于土地瘠薄,干旱少雨,歷代被稱為“干壩王”,主產紅薯。薯農窮困,民謠唱“有女莫嫁干壩王,紅薯筋筋脹斷腸,想要吃頓白米飯,除非上天見玉皇”。
從甘肅取經回來后,鄒光友帶著“新經”走鎮串鄉,指導農民科學種植紅薯,當年建設區的紅薯增收了近兩成。然而,豐收并沒有給老百姓帶來喜悅,因紅薯價格低廉,薯農們很少費心去賣紅薯,用不完只能任其爛掉。
鄒光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怎樣才能提高紅薯的附加值增加農民的收入呢?
學農業技術出身的鄒光友發揮了自己的專業特長,經過反復思考,潛心鉆研,終于把粗黑的“黃臉婆”打扮成了“俏姑娘”,發明了精白紅薯粉絲,使原來“低賤”的紅薯登上了大雅之堂,消費者享受到了健康衛生的紅薯粉絲。1992年1月4日,鄒光友帶領“干壩王”農民在綿陽長興路食品街搞起了“干壩王紅薯粉絲展銷會”,樸實的莊稼漢參與起了商品市場的角逐。
就在鄒光友的開發初有成就時,縣里準備把他調回縣上任局級干部。多方權衡之后,鄒光友選擇了自己鐘愛的紅薯事業———辭官下海賣“紅薯”。
1992年9月,那是一天秋雨淅瀝的下午,鄒光友提著一個大帆布包,在貼身的內衣口袋里縫著500元錢,只身來到被譽為“中國西部科技城”的綿陽。他一下公共汽車,四顧茫然,今夜何處安身呢?投宿賓館不敢奢望,他只有投靠朋友鐘思泉了。他讀“西農”時,鐘思泉正讀“西師”,兩校一墻相隔。1982年,他們又同時分配在安縣,鐘思泉在縣委黨校任教,黨校當時在睢水,鄒光友恰好也長年住睢水制茶,兩顆年輕的心跳到一起了。在凱江河畔,拱橋之上,他們暢談理想、各抒抱負,話語投機。
那天,鄒光友找到了老朋友的家里。此時鐘思泉已調綿陽市委黨校,任哲學教研室主任。通過長談,老朋友了解了他想創業的打算,幫他分析道:“你手上有兩項專利,一是苕粉的脫色技術,二是飲料酒的增溶劑,這就是財富。”鐘思泉當然懂得“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道理,認為找準了突破口,很為朋友高興。鄒光友也有了信心:“不瞞你說,我現在沒錢辦企業,但可以辦技術培訓班。”鐘思泉點頭道:“先技術型,再生產型,一步一步走!”兩人越說越興奮,不覺天色已晚,華燈齊放。
“你現在住在哪里呢?”鐘思泉關切地問。“……”鄒光友頓時斂住了笑容,低下了頭。鐘思泉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他當時住房只有40多平方米,一家三口剛夠住,但還是有了主意;“那就委曲一下,在客廳的竹沙發上睡吧,家常便飯湊合吃。”鄒光友心頭一熱,眼眶中涌出了晶瑩的淚珠。
四、沿街叫賣紅薯粉
1993年1月,隆冬臘月。
不知什么原因,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很少降雪的綿陽,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白雪皚皚,覆蓋大地,雪霧迷蒙一片。這罕見的景致令綿陽人興奮異常,人們歡笑著、追逐著打著雪仗,到處充滿節日般的歡樂。
鄒光友為了趕在春節前把試生產出來的精白紅薯粉絲推銷出去,對周圍的一切并沒有太多的注意。他忙著招來3名推銷員,推著三輪車上街搞銷售。
然而,看慣了黑粉絲的顧客,竟不敢吃白色的粉絲,推銷員說破嘴皮一根粉絲也沒賣出去,拉出去的貨轉悠整整一天又拉了回來。新產品研制和生產不容易,打開市場銷路卻更難啊!
鄒光友決心自己走向市場的汪洋大海,他借來一輛舊三輪車,在黨校球場昏暗的燈光下,學起了蹬三輪車。
臨近農歷大年三十的臘月二十八日,綿陽安昌路70號。
鄒光友搭了一個攤位,又升起一個電爐子,用紅紙寫了三幅廣告,上方懸掛光友牌紅薯粉絲展銷橫幅,桌前貼“自產自銷”及賣價單,煮起他的精白粉絲給過往的行人品嘗,耐心給客人講解。任憑那寒風呼呼刮,也減不了他賣粉絲的熱情。
終于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就連附近樓上的一位80歲的老太太也走下樓來看熱鬧:“我活了80歲,還沒見過紅薯粉絲是白色。”
鄒光友把煮熟的精白粉絲拌上調料,請她品嘗。
“真柔和,是真貨!”老人點頭。
看,不渾湯!”有人在說。
“還不斷條哩!”有人稱贊……
“上帝”滿意,就是對鄒光友的最大安慰。
整個春節,他都忙于賣粉絲,生產出來的兩卡車精白紅薯粉絲全部銷完,除去成本,凈賺了5000元錢。望著這“第一桶金”,鄒光友流出了激動的淚水,堅信自己的人生之路走對了。
五、發明方便粉薯絲
1995年春節,鄒光友到姐姐家,看到侄兒津津有味地吃方便面,頓時來了精神,他想為何不可以把精白紅薯粉絲做成方便粉絲呢?他總是說干就干,馬上開始調料試驗,結果是消耗了姐姐的菜油,粉絲也全部報廢!弄得侄兒一個勁兒責怪他:“太浪費了!”
多年后他的姐姐回憶說:“那一桶菜油可以吃一年!怎么能不讓人心痛呢!”
鄒光友在自己技術中心的實驗室里,也是幾十次的失敗。關鍵是粉絲的復水時間難以控制,要么泡不脹,要么一泡就斷條,各種調味配方比例也不理想。
已是夜色闌珊、明月高懸之時,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回家的鄒光友,帶著疲憊回到家里時,71歲的老母親見狀,忍不住心痛地說:“光友,你現在也是30多歲的人了,這樣沒完沒了地干,整垮了身體,累病倒了咋辦呀!”
“媽,別看我瘦骨伶仃的,心里平衡,心中踏實,身體很好。”鄒光友拍拍胸脯說。
不知多少個夜晚苦思冥想,挑燈夜戰,送走萬籟俱寂的夜晚又迎來美麗的晨曦,日月自轉移,歲月自流逝,鄒光友完全沉浸在他的科學實驗之中。他忘記了時間、空間,忘記了春夏秋冬,四百多個日子轉瞬即逝。經過一年多的反復實驗,1997年10月,鄒光友帶領科技人員終于成功地發明了世界第一碗方便粉絲,而且是非油炸、無添加劑的綠色食品,并一舉獲得了中國發明專利。
六、粉絲舞進總統府
2005年8月,鄒光友輾轉美國、加拿大、秘魯等國進行薯業文化交流,開始了為期一月
8月27日,應秘魯總統之邀,鄒光友第二次走進總統府。在中國廳,托萊多總統設宴款待鄒光友一行。總統握著鄒光友的手說:“鄒先生是秘魯盡人皆知、了不起的中國人,非常歡迎你的到來!”鄒光友也很激動:“秘魯是世界‘薯類王國’,這次我算尋到‘根’了,一定會大有收獲!”宴會上,賓主共同舉杯,互相祝福,真是同一世界,同一目標,大家的心貼得那么緊!
當鄒光友講到企業文化及“五步曲”時,圣羅曼這位曾訪問過光友公司的秘魯前總統馬上站起來說:“來,我們一起表演!”兩位副總統跟著鄒光友伸手,扭腰,說著“光友酸辣粉,酸得開心,辣得過癮!”逗得托萊多總統鼓掌大笑。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秘魯電視臺就用了十分鐘時間作了專題報道。在這之后,鄒光友到農場考察、到大學演講,秘魯人打招呼不是說你好,而是跳著道:“酸得開心,辣得過癮!”用形體語言表達對鄒光友的崇敬之情,而《秘魯工業報》當天也用了大半版報道這一新聞,稱鄒光友是“點薯成金”的中國紅薯大王,是“秘魯平民脫離貧困的希望”考察期間,鄒光友的足跡遍布秘魯大地,他深情地說:“在秘魯的每一天,我都無法入眠,因為我覺得自己想干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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