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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著名的環保專家、天津市環保局總工程師包景嶺曾撰文指出,渤海近海海灘地勢平緩,且水深較淺,海水交換能力較差。渤海主要生物適宜生存的鹽度上限是33‰~36‰,當鹽度超過40‰時,一些生物將會死亡。近年來,由于入海徑流的減少已經導致渤海灣海水鹽度升高了11‰~15‰。如果把高濃度鹽水直接排入渤海灣,必將影響渤海海域的生態環境,可能會使部分對鹽度敏感的海洋生物如魚卵、仔魚死亡。另外,海水淡化溫排水對近岸海域水溫升高的影響還會導致某些浮游生物急劇繁殖和高度密集,可能出現赤潮現象,造成海洋生物大量死亡。
王鵬也告訴記者,沙特的海水淡化工廠主要是把濃鹽水通過高壓泵排入深水區10多米。但是,環渤海與中東的海域不一樣,中東海域海水流速快,直接外排濃鹽水影響還不大,環渤海水循環太慢,濃鹽水排放后直接影響生物的生存。
針對這一情況,專家建議,把海水淡化和鹽化工結合起來,從海水淡化留下的濃鹽水中提取鹽、化工原料等。然而,由于鹽場一般都建在沿海比較荒涼的灘涂,海水淡化為了減少輸送距離,一般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二者的結合目前進展并不理想。
中國水利企業協會脫鹽分會秘書長郭有智表示,目前我國大部分海水淡化公司僅關注海水預處理、淡化脫鹽這兩個工藝,對淡化后濃鹽水的處理并不關注。同時,由于土地緊張,沒有足夠的土地面積進行攤曬制鹽,如果采用蒸發制鹽的方法,噸鹽的成本就要達到350元以上,比井、礦鹽的生產成本都高。郭有智建議,國家應當對濃海水制鹽給予補貼,彌補蒸發制鹽的高成本,鼓勵資源利用。
王鵬也表示,我國不同于中東,中東石油資源豐富,對濃海水中鉀、溴、鎂、鋰等物資并不珍惜,而這些物質在我國還是緊缺的礦物資源,從環境保護和資源利用的角度,都需要利用。由于這些化學成分在濃鹽水中的濃度約為海水的2倍,獲取相同數量化學物質的處理量僅為海水直接處理量的一半,可顯著降低提取成本。此外,對濃海水進行化學物質提取不需要預處理設備,可節約投資和工程造價,并且濃鹽水的溫度、流量參數穩定,便于礦物資源的提取。
發展與環保的博弈
對于人類來說,圍繞著海水淡化工程,要發展還是要環保,這的確是一場關乎生存的博弈。
目前,國際上海水淡化領域技術領先的國家,包括西班牙、沙特等已經制定出了海水淡化對環境影響的綜合評估機制,從該國海水淡化裝置的現狀出發,結合鹽水性質、環境評價方法、海洋監測和條約等,對濃鹽水排放系統的設計提出建議。
在圣地亞哥海水淡化項目的論爭中,舊金山著名環保組織塞拉俱樂部的海岸項目主任曾說:“顯然,人類對于淡水的需求是存在的,但是當前出現一個誤區,就是為了建設海水淡化工廠,全然不顧及環境保護的問題。”
環保主義者的抗議最終發揮了作用。近日,圣地亞哥水資源管理機構規定,項目建設者波塞冬公司必須保證其產生的濃鹽水含毒量在一定標準之下。同時,在南加州建設一片面積為55.4英畝的濕地,作為魚類及其他生物的棲息地,以此來彌補該項目對于海洋生物的傷害,部分恢復海岸區域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