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比較傾向于采用這樣一個數字:《北京市滑雪場用水管理要求》規定滑雪道年用新水量每平方米不得大于0.48立方米,拿這個數字乘以北京滑雪場雪道面積,那么每年人工造雪的用水量至少100萬噸,所消耗的水量相當于北京市8300個家庭一年的用水量總和。
另外,我們城市中還有相當數量的洗車行沒有使用中水,而是直接使用普通的自來水,也屬于了奢侈性水消費。
主持人:這些奢侈性水消費為什么特別值得我們關注?
胡勘平:在世界特大城市中,北京是最缺水的。我常常打這樣的比方,如果世界人均有一暖壺水,那么中國人均只有一小茶杯,北京人均則只有一口水。現在生活在北京的人似乎對缺水沒有強烈的感受,但實際上我們一方面是在向鄰居河北、山西借水,一方面是在向子孫后代借水——過度開采地下水。河北、山西這樣的地方本身也是貧水區,這不是窮人奪窮人的糧食么?為了開采地下水,現在北京最深的井已經打到三千多米,放平了相當于從天安門到軍博的距離。而且很多地下水是戰略性水資源,一旦挖了就沒有了。80年代,北京的人均水資源是現在的4倍,這樣下去,我們的后代所擁有的水資源會越來越“貧窮”。
可以說,為了保障北京的用水,已經造成了地區、代際間的不公平。在這種前提下,在去年12月、今年1月都沒有自然降雪的情況下,出現了很多人工造雪的游樂項目,維持了滑雪黃金時期的繁榮。這些消費活動本身是無可厚非的,但這種時尚是北京的水資源無法支撐的。
節水意識、經濟約束與科技進步共同推進“節流”
主持人:有哪些方法可以限制奢侈性水消費?
張伯駒:我建議從節水改造、限制準入、制定專項管理條例幾個方面入手。比如長春,2001年就出臺了針對洗浴業的管理辦法。
和制定更多的法律法規相比,它們的執行更應該受到重視。拿洗浴來說,本身行業就不夠規范,提供洗浴的地方具體有多少?公安局和水務局提供的數字都是對不上的。如果連數字都搞不清,何談管理?滑雪場的重要主管部門還有體育局,這樣的多頭管理和建設審批也會帶來很多執行上的問題。我認為首先應該清晰地收集信息,引入公眾監督。
限制奢侈性水消費決心非常重要,而決心是體現在細節里的,基于北京的現狀,應該拿出以往整治污染的決心來監控用水。
胡勘平:限制這些高耗水行業,應該說大家的認識是高度一致的。今年中央的一號文件就是關于水利改革發展的,其中要求建立起最嚴格的水資源管理制度。正在征求意見的《北京市節水管理辦法》明確要求,今后不再批建大型洗浴中心。這樣嚴厲的措施比我預想的要好。
限制過度的水消費,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做些工作:首先還是老百姓的節水意識,這個是基礎。其次,我建議推廣階梯水價,可以設定一個標準,比如每人每月3—4噸,少用獎勵,多用懲罰。其他國家實行階梯水價的經驗表明,只要懲罰性水價高到一定程度,經濟杠桿的作用還是相當明顯的。另外還要充分依靠科技進步,比如在洗浴中心可以采用感應式噴頭,或者實行定額刷卡洗浴,這既是一種提醒,又是一種強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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