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華:我認為,中國的人口是世界第一,現在經濟增長速度很快,發展規模很大,我們正處于工業化、城市化的快速推進時期,在這個快速推進時期有大量碳的存量的積累,包括公路、鐵路、房屋建筑等。
但是,中國的人均排放和美國相比,只有美國的1/4;和歐盟相比,只有歐盟的1/2。
中國現在這種排放在很大程度上還是一種滿足基本生存、基本需求的排放,而不是發達國家那樣一種奢侈浪費的排放。
所以,這個問題我們要辯證地看、客觀地看、比較地看、歷史地看。
記者:現在國際上有一種觀點認為,從很多指標來衡量,中國已經不算是發展中國家了。因此,按照“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中國也應該承擔溫室氣體減排的義務。
潘家華:中國從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被發達國家”了。
目前中國經濟總量已經位居世界前列,城市化水平也從改革開放以前的不到18%,發展到現在的48%。而且中國一些城市的馬路特別寬敞,高樓、玻璃幕墻建得特別光鮮。這就給人一種表象,中國不是發展中國家了。
但是,出北京城區30公里,在六環以外,可能就看不到這樣的光鮮了。到中國的農村、中國的西部欠發達地區看一看,外國人就可以理解,中國仍然還是發展中國家。
中國正在向發達國家邁進,但是客觀地講,我們和發達國家的差距還很大。
中國溫室氣體排放地區差異較大
如果不對奢侈、浪費型排放加以遏制,低碳社會就建立不起來
記者:中國已經提出了到2020年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行動目標,“十二五”中二氧化碳排放強度將成為約束性指標。在這個指標的分解落實方面,您有哪些建議?
潘家華:中國經濟發展的地域差別很大,浙江、廣東、上海、江蘇等地的人均GDP現在已經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了。
與此同時,中國的溫室氣體排放地區差異也比較大。上海年人均排放9.7噸,現在歐盟的平均水平也就是十一二噸,法國只有5.7噸,瑞典只有6噸,上海人均水平已經超過法國、瑞典,和歐盟的平均水平差不多了。
但在中國很多農村地區,溫室氣體排放就很少了。農村人均電力消費只有城市的1/4,你讓它去減,沒有什么可減的。
因此,在溫室氣體排放的指標分配上,應該針對不同地區的不同產業結構、不同發展水平來科學確定。
對一些比較發達的地區,應該實行溫室氣體總量控制,而不應該只是強度控制。
另外,需要強調的是,我們要從消費領域入手,對于奢侈、浪費型的排放,要加以遏制。比如,在充分保障基本需求的前提下,大幅度提高階梯電價中超過基本需求部分的價格。
如果不對奢侈、浪費型的排放加以有效遏制的話,我們的低碳社會就建立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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