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六個月,他在“天上人間”的名氣起來了。很多客人會直接讓他幫著訂房,這個沒業績要求的保安撬了這些服務員的行。
也有素質不高的客人,會罵保安甚至上手打,巴特爾一般就是一笑忍過。但有時實在忍不了,他會大喊一聲,一年最多有一次。在“天上人間”期間,巴特爾起了很多疙瘩,不做保安了,他的疙瘩神奇般的不見了。天天在那種美女如云的地方,要說沒有欲望是不可能的,但他很清楚那些女人是拿什么衡量人的。他解釋那時的一臉疙瘩:“就是憋的。”
一個保安的偉大夢想:找一個大哥
剛入行不到三四個月,他的摩托夢想也已實現了,一年半后,他已經有了幾萬積蓄。他的第三個夢想就是找到一個大哥做靠山。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次鞠躬,都在為將來的飛黃騰達積攢機會。
一個只有初中文化的小保安,想要出人頭地,而”天上人間”每天晚上,都給他結識高端人群的機會。這個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的蒙古退伍軍人,只是一根筋地相信,他和那些動輒上億身價的老板之間會有友情可言。
他相信他們不缺錢,缺的是兄弟。2002年前后,北京不像現在法制完善,他們需要忠誠于他們的小弟,有事打個電話巴特爾就跑過去,公司需要保鏢,家人需要護衛,他跑前跑后,絕無怨言,
巴特爾相信:無論貧富貴賤,人心都是會被打動的。很多老板有意無意地考驗他的忠誠,他們會把錢包甚至虛掩的錢箱給他,厚厚的好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巨款,都寄存在他手里,但他一分都不動,巴特爾哪見過這么多錢,即使偷偷抽幾張老板也看不出來,他們常把車鑰匙扔給他,讓他幫忙開回家,車里有一堆東西,巴特爾全部都不動。信任感就是這么培養起來的。
2005年,他離開“天上人間”,幾乎所有熟客都成了他朋友,一旦成了朋友,他連小費都不要了。
從“天上人間”出來以后,他成立了個“保鏢公司”,他認識很多老板,也認識很多保安了,他就做個中介,他不要中間提成,最多過年給個紅包,就夠了。那些老板在他面前很放松,因為這是他們不用以利益關系看待的少數人之一。夜店是巴特爾的金礦。這些年,他是白天忙,晚上更忙,他的哥哥也多,一個電話就要過去陪著喝酒聊天,一晚能走十個歌廳。
那時他的衣服、表,都是老板朋友送的,甚至有個老板干脆送他一輛捷達王。為什么他們對他這么好?巴特爾的回答是,因為他對他們百依百順。
人人都說酒肉無朋友,但巴特爾白天的朋友很少,晚上朋友很多,但巴特爾力圖像我們證明,吃喝玩樂一樣可以找到朋友。
“人心可以跨越階層金錢,雖然夜場是一個以錢著稱的地方,但我證明了這是可以打破。”巴特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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